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族谱文化与中国乡村(续)
时间:2016/8/5 10:36:40 出处:过氏文化研究会 作者:祖荣(转载) 1554次

(六)宗族“体制”与“公权”的维护

传统中国农村的社会秩序,主要由宗族来维护。那么宗族的准“体制”准“公权”的力量通过什么来显示呢?

  我以为,很重要的三项工具是:宗祠、坟山和族谱。

  1、宗祠是合族的议事场所,可看成家族“议会”“内阁”所在地,凡关系到全族的大事,必“开祠堂门”,召集各房长老商议,一旦作出决定,便意味着是全族的意志,在本族内有着无可辩驳的“合法性”。

 2、祠堂作为全族“代议合一”的机构,往往附属有全族共同拥有的田产、山林、坟地。这种“家族共有”财产的管理和处置权自然由族长及有话事权的长老,但其管理、处置共产即族内大小事务的公平性,并不比后来的人民公社或乡镇政府、村委会差,甚至更好。

3、族田的收益多用来合族的公益事业,如修族谱、祭祀祖先、节日唱戏娱神、供养和安葬孤寡老人、辅助族内天资聪颖而家境贫困的子弟。因为主事者往往是有权威的乡绅,他们或有过功名,或子弟在外为官,所追求的是在地方的清望,在这种宗族文化里,在本族占经济上的便宜是得不偿失的。

4、坟山对传统中国人来说,有着财产和精神层面的双重意义。

  土地所有权是非常重要的产权,而活人栖息的宅基地和死人安葬的坟地又是土地所有权中最重要的。

  清明子孙到坟地为祖先扫墓,即是追思祖先的恩德,也可以理解为一种权属的宣示,即告诉周围的人们,这个坟尚有后人来祭奠,它是有归属的,请您善待。

  所以,在中国古代,掘人祖坟,那是超级的仇恨,是对祖坟所有者最重要物权以及精神层面的双重侵犯。

5、族谱是将家族自治的“合法性”形诸文字,并提供自治所必须的详细资料。将全族人丁载之于册,包括迁徙到外地的,是让合族人别亲疏、尊卑,因亲疏尊卑不同,相互之间有不同的权责。

  尊者可以驱使晚辈,晚辈必须尊重长辈,但世上任何不平衡的权责关系不可能长久,这种看起来有失公平的权责关系自有其平衡之道,因为反过来,长辈有照顾、提携晚辈的义务,

  所以,在传统中国,某个人发达了,其族内晚辈来沾光是天经地义的。

(七)族谱与族权

族谱可以说是一部家族自治的“百科全书”,吾族四修的族谱,第一卷便是“封诰嘉奖”,辑录的是历代朝廷和政府的封诰、嘉奖本族人的文字,这种对皇权或政权的推崇是“政治上的正确”,是一种尊重官府的宣示。 接下来就是“自治宪法”——本族公约,以及有德有名的先人教导子孙的训词。

  除此之外,还有《祠堂考》、《坟山考》等卷,这是对本族公共财产的记载,让后世子孙铭记,以利于维护本族权益。还有《艺文志》,辑录是本族有文才的人留下的诗文,激励后世尊重斯文。

  当然,还有重要族人--既有功名或官职的人物传记。附录一册,乃《农村日常应用文》,载以祭文、请柬、春联、寿联以及酒席排座次、举办婚礼丧礼的范式。

  “族权”不能妖魔化,但也不能溢美。

  但如果我们再深究下去,是不是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:

  族权对一些人确实有欺压甚至盘剥,但远不及官府对百姓的压迫与剥削,而其对普通成员提供的保护却强于官府。

(八)公权力与宗族自治

今天中国农村社会经过六十余年的改造,乡绅阶层已不存在了,也不可能恢复传统中国的“宗族自治”,基层政府必须扮演一个全能的角色,其手中有着超越任何一个时代的权力,但对其监督与制约不够,其道德的自律更比不上宗族中的长老,于是其权力易于伤民而疏于护民。

  传统中国的农村居民之间,一般矛盾通过宗族即可调解,而今天,基层行政部门和司法部门因公信力缺失,而村委会这种自治组织的负责人,也普遍不是古代那样品德、能力被老百姓信任的乡绅,有些甚至是和黑恶势力勾结的混混、恶霸,靠威慑恐吓来治理乡村。

由于过去那种家族调解的机制已消失了,于是一点点矛盾纠纷就可能扩大,又加上交通、通讯条件的改善,这是“上访”案件剧增的原因之一。

  一些涌进城市打工的农村青年,如我家族一些子弟,在繁华的都市,他们是弱者,很难在当地得到法律的保护;那么,同族同宗和同乡之间相互帮助,是他们最现实的选择。

近年来,在外地打工或做买卖的同族、同乡,相邀一起回乡扫墓,而修族谱仍然得到多数人包括80后的响应;我认为这是在公权力保护阙如、契约社会尚未建成时,对“宗族自治”某种无可奈何的留恋。

  但无论如何,正在急剧变化的中国农村,不可能再为“宗族自治”留出空间,族谱在农村社会自治中起到的重要作用必定成为历史,而基层政府担当“全能者”也力不从心,且成本畸高。

  因此,中国农村的治理结构如何变化,是值得持续关注的一个话题。

(九)找不回的故乡

2015年春节过后,湘中山川草木刚从冰雪灾害中渐渐复苏,我回到了阔别数年的家乡---湖南省新绍县言粟乡了田村。

  水泥马路已经铺设到家门口,“村村通”看来有些成效。山沟里多了好些新房,外面贴着俗气的瓷砖,这些多是主人南下打工攒下的辛苦钱盖下的,偶尔能在新屋前看到挂有广东牌照的汽车。

   ...... 这一切,使我不禁回想起二十五年前自己去上大学,背着行李走了好几里山路才在公路边挡了一辆农用车,辗转进城,坐上北上的火车.....

 

(责任编辑:过汉城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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